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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風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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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十日當中,牧酒酒和牧渲兩人果然被關在了密室當中,而蘇夏和杜經年則在將他們綁上了手腳之後與嚴諾一起離開了密室,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每日到了吃飯的點蘇夏都會端些吃的進到密室來給他們,只是餵過了東西之後就又立即離開,整個過程不論牧酒酒說了什麽,他都仿佛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當真如杜經年所說,只有死人才會毫無自己的意識,蘇夏已經死了,他聽不見牧酒酒所說的話。

然而牧酒酒卻依舊未曾放棄,每一日都堅持同蘇夏說話,也不管他到底理不理自己。

“今日的菜有些鹹了。”蘇夏一口一口朝牧酒酒餵著東西,牧酒酒抽著空便說了這樣一句,蘇夏果然沒有反應,牧酒酒便又道:“這些菜究竟是誰做的?是你嗎?我記得你以前不會做菜的。”

蘇夏仍是沒回應,被綁在牧酒酒旁邊的牧渲卻有些受不了了,他搖頭道:“別白費力氣了,他聽不見你說話。”

“他能夠聽杜爺爺的命令,又怎麽會聽不見我說話呢?”牧酒酒笑笑,笑意卻有些勉強。

牧渲低嘆一聲,轉頭看了牧酒酒一看之後才改口道:“那即使你要與他說話,也該問些有用的事情。”牧渲神色肅然,朝蘇夏道:“容秋的主人究竟是誰,你知道對不對?”杜經年竟然要用他們兄妹的性命來威脅那容秋的主人,那麽他們便一定與那個人有著一定的聯系。

但蘇夏沒有作出回應,他這時候已經餵完了飯菜,端起盤子站起了身來,毫無感情的雙眸往牧酒酒二人身上瞥來。

牧酒酒怔了怔,便在蘇夏要轉身離開之際開口道:“這幾日的飯菜太清淡了,明天送來的時候在裏面加個蛋可好?”

蘇夏徑自離開,沒有理會牧酒酒這句話。

不過讓牧酒酒和牧渲都沒有料到的是,第二日兩人的飯菜中果然多加了個蛋,牧酒酒滿心歡喜的吃著蘇夏餵的菜,幾乎是眉梢上都帶上了喜色。不管蘇夏是不是真的死了,他能夠聽到她說的話,那樣對牧酒酒來說就夠了。

然而對牧渲來說卻是不然,他緊緊盯著蘇夏的眼睛,沈聲道:“今日是第十日了吧。”

牧酒酒動作一頓,蘇夏一口飯給她餵過來,她險些被噎著。

牧渲算的日子沒錯,自他們被關起來開始,已經過了十日了,而她並沒有記錯不久之前杜經年對容秋所說的話。他說讓容秋在十日之內去將他的主人帶來,否則,他便會殺了牧酒酒和牧渲二人。

牧酒酒不是沒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她一直不相信杜經年真的會對他們動手,而且——

既然杜經年會出這個主意,那麽他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那個人一定會趕來。

而她和牧渲只需要在這裏等著看來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就夠了。

據杜經年所說,容秋的主人肯定和牧酒酒牧渲二人有某種聯系,或是親人,或是友人,又或是想要利用他們的人。在牧酒酒看來,自己並沒有什麽可以利用的價值,而友人也幾乎沒有,至於親人……能夠讓杜經年花那麽多心思去對付的人並不是沒有,只是那個人早就死了十多年了。

十五年前,凈天教教主牧風率凈天教進攻中原武林,掀起了百年來最大的一場腥風血雨,中原武林損失慘重,一直到最後正道聯合了三門七派數十名高手才終於將牧風給除去,而那一戰之後,正道中武功最高強的杜經年被推舉為了武林盟主,眾人一起對付已經失去了牧風的凈天教,用了五年的時間將整個凈天教給重新驅逐出了中原。

而那凈天教教主牧風,就是牧酒酒和牧渲的父親。他們兄妹之所以幼時會遭受到四方追殺,便是因為他們是牧風的後代。

只是牧風早就死了,杜經年想要對付的人自然不可能是牧風。

讓牧酒酒沒有想到的是,她正垂眸思索之時,面前的蘇夏開口了:“今日是第十日了。”

他是在回答方才牧渲所說的問題。

牧酒酒猶豫片刻,朝蘇夏道:“杜爺爺要等的那個人……來了麽?”

“來了。”蘇夏語聲平靜,不帶一絲感情,他說完這一句最後不過看了牧酒酒二人一眼就如往日一般轉身離開了密室。眼見密室的大門再一次合上,牧酒酒才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密室仍舊如往日一般,室內的大缸子裏面毒水還在往外冒著灰黃的煙,散發出刺鼻的味道。牧酒酒低下頭,卻發覺了與往日不同之處。

“大哥,你想不想去見見那個人?”

牧渲自然聽得明白牧酒酒所說的“那個人”就是容秋的主人,也是杜經年以他們二人的性命要挾而引來的人。他點了頭,隨著牧酒酒的視線往面前看去,當即明白了牧酒酒的意思。

他們兩人身前的地上擺著幾個空空的瓷碗和盤子,蘇夏送過了飯似乎忘了將它們給帶走,這正讓兩人有了可趁之機。

牧渲往前挪了挪身子,手肘狠狠撞在那瓷碗上,瓷碗朝著旁邊倒去,咕嚕滾了一圈卻沒能摔碎。牧酒酒揚了揚眉,也照著牧渲的動作做了一次,這一次那碗卻是摔成了四五片。牧酒酒動作有些艱難地隨手撿起一塊瓦片想辦法割斷了綁在牧渲身上的繩子。牧渲解開了束縛,立即也松去了牧酒酒身上的繩子。

牧酒酒活動著雙臂,盯著地上的碎瓷片道:“你說蘇夏會不會是故意將這東西留在這裏的?”

牧渲皺眉,沒有立即回答。

兩人正要往密室的門邊去尋那開門的機關,卻忽的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之聲。牧酒酒連忙拉住牧渲,開口道:“不如我們先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她重又看向地上的那兩根繩子,牧渲當即會意,兩人又重新將繩子綁回身上,只是並未真正打上死結。牧渲的右臂脫臼,沒有辦法使勁,牧酒酒便先替他綁好,自己再重新坐回地上將先前那些碎瓷片給藏在身後以免讓人給看出來。

剛一做完這些動作,密室的門便自外面給打開了來。

牧酒酒與牧渲同時擡眸往門外看去,他們都想要知道來的人究竟是誰,然而這一眼,他們卻看到了自己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見到的人。

站在門外的有五個人,眼盲的杜經年,沈默的蘇夏和嚴諾,走在蘇夏身旁的容秋,以及——一名穿著黑色大氅皮膚黝黑的獨眼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十分高大,杜經年走在他的面前,只及了他的胸口。他眉峰如刀,雙目陰翳,五官如刀削,一雙薄唇緊緊抿著,整個人像是一只鷹,一只隨時在尋覓獵物的雄鷹。

只一眼,牧酒酒就將那個人給認了出來。即使是過了整整十五年,他仍是和當年那般模樣。

凈天教教主,牧風。

那個原本應該已經死了十五年的人。

“他們就在密室當中。”杜經年雙目不知朝著何處看著,他小聲的這般說了一句,又補充道:“你此刻應該看到他們了吧。”

牧風沈悶的“嗯”了一聲。

“我並沒有傷他們。”杜經年淡淡笑道。

牧風又是一聲輕“嗯”,忽的大步往密室內走去,一面看著牧酒酒兄妹二人一面道:“杜經年,你的把戲沒必要對他們二人耍。”他振袖遠遠一掌往牧酒酒二人拍去,牧酒酒只覺勁風襲來,想要運功去擋,卻又發覺那道掌風極為陰柔,根本不會對自己造成任何傷害。只聽見砰然一聲,綁縛在牧酒酒二人身上的繩子卻碎作了數截。

牧酒酒扶著牧渲站起來,神色覆雜的朝牧風看去。

牧風沒有看他們二人,只回頭對杜經年道:“你不就是想讓我來麽,現在我來了,說你要說的話吧。”

“我要說的話,呵。”杜經年晃了晃手裏的拐杖,長嘆一聲之後才道:“你可是這天下間武功最強的人,我就算說了,又能如何?”他雙目早已失明,目光便顯得尤為茫然,“十二年前我就知道,你牧風還活著,只是一直躲著養傷而已,等你的傷勢養好之後,必將再次聚集凈天教眾人進攻中原,到那時悲劇必將重演。”

“你的意思是,你們中原圍攻傷我的仇,我還報不得了?”牧風冷笑道。

杜經年仿佛沒有聽見這句話,只道:“後來我的猜測果然沒有錯,八個月之前你果然完全養好了傷勢,出關開始聯系凈天教的舊部,想要再對中原武林出手。然而你這個計劃再一次被人打斷了。”

“不錯。”牧風皺眉,看了一眼安靜吹膜站在一旁的蘇夏,“我沒有料到中原武林出了一個蘇夏,且這個小子還對我凈天教的武功十分了解,那次與他交手,我險些喪命在他手中。”

“但蘇夏還是中了你致命的一掌,且你還安排了容秋代替蘇夏待在萬象山莊。”杜經年接著道。

聽到這一句,牧酒酒臉色霎時白了下來。

若照杜經年所說,殺了蘇夏的,便是牧風。

“因為蘇夏的出手,你不得不再修養數月,一直到不久之前。”杜經年道。

“不錯,只是我還未開始出手對付你,你倒是先找來了我。”

“你沒有機會出手了。”

“什麽意思?”

杜經年笑了笑,微微偏過頭對身旁蘇夏道:“關門。”

蘇夏微微頷首,還未有動作,便見杜經年已經一躍往牧風襲去,牧風神色微變,迎上了杜經年的殺招,兩人當即拆起了招來。而先前聽了杜經年的命令要關門的蘇夏卻是並未往密室大門處走去,而是轉頭看向了仍呆呆站在密室內的牧家兄妹二人。

蘇夏一直未見表情的臉上終於顯出了一抹無奈來,他幾步來到牧家兄妹的面前,一把抓住二人往密室的大門外扔去,且用了只有他們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走!”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其實真的要完結了說……完結了大概會先把春纏或者鶴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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